宅方体

【阴阳师】（鬼童丸/缘结神）Promise

是看了破晓之征剧情对话之后的脑洞。终将没有记忆也没有感情的修罗，跟真正实力强大到玉藻前都认可的缘结神，这是新的SP…！（雾

 

由此产生的故事。

 

没有考据！啥都没有！小短篇！OOC！

SP也是自己妄想的模式！百分之百会被官方打脸的啦。

总之，如果能接受的话，

 

Enjoy~

 

 

 

 

 

 

 

 

 

 

 

 

 

愉快。

 

杀戮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想法。他的身体如此习惯，如此适应，几乎不需要有意识地如何动作。他只是动了个念头，接着就被鲜红色淹没。

 

愉快。

 

飞溅的血液，不成声的悲鸣。丑陋的怪物，内脏翻出来的时候却显得如此赏心悦目。太过美丽，太过动听，蜂拥而至的感观几乎淹没他整个大脑，让他无暇做出任何思考。

 

而且为什么要思考呢？

 

杀戮就像是一口井。如此甘美，如此甜蜜的深渊。他俯身冲入，这样美好的快乐席卷他的一切。其他的任何思考，哪怕只是起个头，都会立刻被如此多的愉悦淹没。过去就像是萦绕着云朵，虽然他挥手似乎就能拨开，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明明眼前有这么多，尖叫的，恐惧的，退缩的，逃跑的猎物。

 

一个一个，都成为亡魂吧。

 

成为躺在地面上残破不堪的肉块。成为在他指间黏腻湿滑的触感。成为铁锈和蜜糖的气息。有时候他把他们拎起来用嘴撕咬，并不是因为他需要进食，而是那七零八落的残体实在太过美妙，让他忍不住想尝尝那种味道。

 

就像最醇的酒，不，是在那之上，让神经都震颤的愉悦。

 

…但是，还不够。

 

人类虽然多如蝼蚁，但他们太弱小，就连逃命都没有速度可言，随手一挥就倒下一片，跟斩断植物也没什么两样。妖怪比较好玩，他们更快，也更蠢，还觉得自己有反抗的力量。没错，尽情挣扎吧，就是这样，在死去之前——

 

但是妖怪数量太少，很快也就杀光了。

 

不够啊…不够啊。

 

大脑颤抖着。神经颤抖着。

 

还想要更多快乐。更多愉悦的东西。更多…更多…

 

“言灵•守！”

 

似曾相识的银发人影护着他的三个同伴，设下结界。是阴阳术。他似乎是认识这个人的，从过去的什么地方，那片云雾的深处。但是他并不想去追寻。有什么意义呢？

 

阴阳术他是明白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懂得。看吧，只要攻击两次，这种看上去就不可靠的罩子立刻就会碎掉，然后他的血就会——

 

…

 

逃掉了。

 

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要追上去也不是不行，但他们所去的地方是京都。一旦靠近心脏就会疼痛。真是令人头疼。迟早有一天他也要解决这个诅咒。脑海中有个模糊的人影。没错，如果解决掉的话，就能…

 

但这个想法并不让人快乐。是麻烦。

 

胸中隐隐翻滚着烦躁。

 

不能获得愉悦的事情，他都不会主动去做。

 

他低下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铁链。

 

环状的金属上刻着几个名字。

 

他牵起嘴角。对了，鬼王狩猎，他怎么就忘记了呢？这当然是最有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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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踪着那只九尾狐狸，对方却不见踪迹。

 

他的欲望日益膨胀，想要杀戮，想要战斗，想要鲜血和飞溅的肉块…但是没有。落空的感觉让他烦躁。

 

逢魔之原上的妖怪瑟瑟发抖地群聚起来对他防御着。那种弱小的样子让他内心无处发泄的烦闷翻涌成破坏的欲望。

 

没错，不过是如此的弱小生命。但如果能够全部…

 

他挥出铁链。击中的触感，撕裂的震动，不成调的悲鸣。没错，没错，就这样吧，就这样，还要更多的…

 

全部碾碎，全部撕裂，全部破坏，全部都变成他最喜欢的鲜红——

 

然后，终于，在他堆出一座尸山之时，那只狐狸出现了。

 

他坐在他的舆辇之上，高高地俯视着他。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有那个银发的阴阳师，和他的伙伴们，以及一些谨慎地形成包围之势的式神。

 

啊，这样，刚好。

 

带来了帮手，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牺牲者可以来让他杀掉。血液在他体内沸腾。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会死掉，那又有什么所谓呢？飞溅的鲜血，撕裂的身体，若是自己的，那份疼痛也可以好好品尝…

 

何况，在那之前，多少人他都会碾碎。

 

笑容在他嘴角扩大，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像是野兽一样压低身子，接着像弹簧一般冲出去。箭矢擦过他的耳朵，冰锥砸在他的身侧，千钧一发的紧张感让他口腔都泛出兴奋的苦味。

 

没错，就是这样，来吧。

 

战斗吧，杀戮吧，只有在这之中，他才是存在着。

 

愉快。

 

铁链穿过了谁的身体，谁的武器又切开了自己的皮肤。无所谓，索兴就再深一点吧。

 

愉快。

 

血液飞进嘴里，不知道是谁的味道，如此甜美。

 

手指穿过肉体，不知道是谁的触感，如此柔软。

 

愉快。

 

他一直在笑着，大笑着，兴奋达到了顶峰。果然不让他失望，果然这样是最…

 

一条腿失去了力量。

 

不知道是谁的咒术，控制住了他的右腿。终于他的身体在这场厮杀中被破坏掉了一部分。也许他无法活着离开了。但是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地狱难道不是更快乐的猎场吗？

 

九尾的狐狸举起手里的折扇。是打算给他最后一击吧。他握紧武器，愉悦在心口扩散开来。没错，来吧，就是这样。来吧。

 

铁链从他手中冒出，跟随着他的愉悦变得疯狂。向对方轰击过去，侵袭过去，然后——

 

他最先看到的，是那狐狸的表情变了一瞬。

 

接着，从他的前方，延伸出藤蔓一般的红线。脆弱的、普通的绳子，却能够打退他的铁链。那之中没有攻击，没有杀意，却有一种让他感到相当遥远陌生的东西。

 

那是叫做…温柔…吗？

 

像是回应他一般，在他面前，随着柔和的光线，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性。她有着瀑布一样的银色长发，细细的红线点缀一般在其中若隐若现。漂亮的蓝色眼睛盈满如同天空一般的光辉，手中虚握着一根细细的树枝。那份光辉只要看一眼就能毫无疑问地确信她并不是人或者妖怪，而是神明。

 

她的视线看过来，表情是超乎世人的平静。

 

这个景象让胸口决堤一般涌出一股怒气。怒不可遏。他说不清自己为何如此愤怒，然而这股怒意已经彻底笼罩了他的头脑。

 

杀了…杀了她！

 

响应他的愤怒，无数的铁链爆发出来，铺天盖地地袭向那个女人。杀掉她，撕碎她，让她的血液飞溅在身上，这样就能够满足，这样就不会…

 

不会什么？

 

神明只是保持着那种平静的样子，周身萦绕的神力如有实质。从她身后生长出细密的红绳，缠绕上他充满杀意的攻击。她的面无表情让她看起来游刃有余。

 

不仅如此，她还向着他迈出了脚步。

 

一瞬间他感到胆怯。已经有许久他没有体会过胆怯了。他不在乎别人的性命，也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切，只要有杀戮和愉悦就好了。即使此时他也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然而他依然感觉到胆怯。

 

他目眦欲裂，发出困兽的咆哮声。更多的攻击，却也只会有更多的红线缠绕上来。

 

她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抬起一只手对着他的脖颈伸出。她离得如此之近，甚至可以看清她的睫毛，和虹膜中的纹理。就像大海中的波纹。

 

啊，所以就是这样了吗。修罗恶鬼的结局，因为作恶多端被降世的神明惩罚。

 

他直视进神明的眼睛。

 

预想中的灰飞烟灭没有到来。

 

神明的表情变化了。那种冷静平淡的神情破裂松动，一瞬间他感觉到熟悉。

 

脑海深处似乎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在哪里见过她吗？

 

他试图去探寻。然而事到如今他才发现，那片似乎稀薄得一挥手就能拨开的云朵，其实深厚到令人恼火的地步。他伸出手去探究也是空空如也，一片迷茫。

 

神明——少女看起来有些悲伤，但同时又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就好像期待许久的事情终于实现了一样。

 

“鬼童丸。”

 

清澈的声音，那似乎是他的名字。

 

“回应你携带的，向我祈愿的红线，我降临于此。”她说，那是一个真正的神明在回应她的信徒。“我发誓，绝对会让你得到幸福。”

 

脸颊上传来柔软的触感。他很久，很久没有跟别人这样接触。激烈的碰撞，尖锐的疼痛才是他所追求的。深切与刺激，那样的愉悦。

 

所以他完全没有动作。

 

不可思议地，他此时大脑中翻滚到极限的杀意突然消失了。就像突然折断的树枝，只剩下一阵树木的清香。铺天盖地的狂乱的武器突然失去了支撑掉落在地面上。那是神明的力量吗？他有些不解。

 

现在的话，就算不用武器，只要抬手，仅靠手指就能贯穿她近在咫尺的身体。然而他却完全不想这样做。

 

为什么呢？

 

面前的神明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捧住他的脸颊，瞳孔中泛出金色的光芒，神力就像泄闸一样汹涌地释放出来。

 

糟了——

 

生物本能的危机感让他全身每一寸都变得紧张，攻击——防御——无论哪样都来不及了。她过于接近，也过于强大，不属于此世的力量笼罩住他的每一寸，他根本一根指头都无法移动。这样的话…！

 

她变得更加接近。他的脉搏仿佛海浪一样在耳膜里冲击。危险，危险——

 

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

 

…嗯？

 

下一个瞬间，在神明身上所见的光芒在脑海的深处亮了起来。柔和，明亮，伴随着仿佛树枝一般生长起来的东西。那对他来说有片刻的无法理解，有什么击穿了云雾笼罩的意识表层。

 

期待。悲伤。快乐。痛苦。

 

那是他的…

 

情感。

 

回忆。

 

一切。

 

他向下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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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变得相当安静，头上有木质的屋顶。是空旷的神社。

 

面前闪现出一张放大了的脸，上面写满了担忧。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张少女的面庞，黑色的头发里混杂着红绳，充满一种将就的风尘仆仆的气氛。

 

“你终于醒了！”

 

她高兴地嚷嚷，声音吵得耳朵疼。也许是她离得太近，也许是因为他刚刚醒来。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差错呢，但我想不应该啊，毕竟作为神我也是专业的。但你好久没醒，我——诶呀！”

 

鬼童丸忍无可忍地伸出手，捏住她一边的脸颊。

 

“痛痛痛痛痛——”

 

“你太吵了，破烂神。”他说。

 

“啊，你果然成功恢复记忆了？”少女兴奋起来，然而还没笑出来脸颊却又被狠劲拉扯，“啊痛痛痛…你干什么啊！”

 

鬼童丸没有理她。她这副想要跳起来打人的样子一如既往地让他身心舒畅，手指下的触感也相当好，让他不禁想起…。

 

“你的神力呢？”他松开手问。

 

“当然是全给你用光了。”一手揉着脸上红印子的缘结神，不知为何还能做出一副志得意满的骄傲样子。“我很厉害吧？很够意思吧？你终于不是那个傻子样子了。”

 

“…”鬼童丸的眼睛笼罩上一层阴影，再次掐住神明大人的脸颊。

 

“啊痛痛痛，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得到求饶的修罗大慈大悲地放开了神明，看着她在一边低声碎碎念他是个小心眼。血液与杀戮带来的感觉似乎还在手边，但那种全然的疯狂已经变成了有些遥远的记忆。

 

“为什么那么做？”

 

问出口他就觉得挺蠢。这个少女一直都是那样近乎天真地善良，脑子里充满了让情侣在花瓣和清风的包围下飞舞在半空结下一生的缘分这种奇妙的轻飘飘的傻气，嚷嚷着“种族延续就是要多谈恋爱”也听得人直想叹息。但她绝不是什么不通事故的小姑娘。作为行走世间的神明，她趋利避害的本领远远超过大多数人。

 

那么，为什么呢？

 

她全盛的神力，不在他所见的任何强者之下，甚至平常的他自己，大概也没有什么胜算。如果拥有那样的神力，她所想要的气派的神社、广大的信众都会应有尽有。

 

为什么要给他用呢？果真还是因为善良的部分占了大多数吗？

 

少女闻言看向他，接着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因为神明不会抛弃任何一个信徒。”

 

她直视他的眼睛。

 

“我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

 

他沉默了。

 

此时胸腔中翻涌的感情是什么呢。

 

想要把她撕碎。现在的她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贯穿她的身体，让她也露出那种恐惧的神情，让她把胆敢如此轻易说出来的这种承诺给吞回去。让她变成他所知道的，害怕畏惧的样子。那样就没有背叛和痛苦。没有期待和喜悦。他可以回到他所熟悉的、充满愉悦的杀戮中去。

 

想要把她按在地面上，就这样摁在她这座小神社的地板上。那时候感受到的，柔软的指尖，柔软的嘴唇，近距离看见的，反射出不属于此世的光辉的虹膜。在那之上更多的触碰，更彻底的占有，直到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为止。就算想要反抗也为时已晚，就这样后悔自己的轻率行事吧，神明大人。

 

也想要拥抱她。想要向前，捧住她的脸颊。在那之后…

 

然而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那神明大人可真厉害。想必就算我现在把你绑起来扔在鬼域，你也能够一个人走出来了吧？”

 

少女的表情一下子就怂了。

 

“那…那个还请饶了我！”

 

鬼童丸愉悦地笑起来，撑住旁边的地板从地面上站起来。他脑袋下面原来是个奇形怪状的枕头，上面画着茨木童子身边那个奇怪小球的脸。

 

衣服因为之前持续的战斗变得破破烂烂，还全是血迹。之后剥掉颜色好看点的妖怪的皮来试试制作新的如何呢？

 

他向着神社外面走去。之前变成那个样子的事情，他还是想要调查更多。虽说是修罗的命运，但若有下次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记忆与感情。就算他厌恶也好，无谓也罢，都是他的东西。要莫名其妙就夺走，也是不可能的。

 

“你要去哪里？”少女问道。

 

“要回一趟鬼域。”他回答。

 

“祝你一路顺风！”神明大人送出她的祝福，然后扭动了一下，“那么这突然跑来捆着我的铁链你还是赶快解开，要不然耽误你的行程？”

 

“你说什么呢，神明大人。”

 

修罗恶鬼转身，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容。

 

“你是绝对不会抛弃我的，对吧？”

 

少女缩起肩膀。“呃，这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所以我无论去到哪里，都会记得这个的。”他凑近她，逆光的瞳孔泛出妖异的红色，铁链上的铭文也同样亮起光芒。“而你无论跑到哪里，也逃不了了哦。”

 

缘结神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夸张地叹了口气。“真是个麻烦的信徒呢。”

 

鬼童丸感觉自己的笑容扩大了，也许不如他本来想要的那么吓人。

 

他俯下身去，两个人的距离不断缩短。她也没有闪避。

 

缘结神社的午后，响起清脆的鸟鸣。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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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另一个版本

 

 

 

 

 

逢魔之原之上，修罗与大妖的战争一触即发。

 

“等一下。”

 

一个清澈的声音响起。不可思议地，他此时大脑中翻滚到极限的杀意突然消失了。

 

脑海深处似乎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他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吗？

 

他试图去探寻。然而事到如今他才发现，那片似乎稀薄得一挥手就能拨开的云朵，其实深厚到令人恼火的地步。他伸出手去也是空空如也，一片迷茫。

 

随着柔和的光线，出现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性。她有着瀑布一样的银色长发，细细的红线点缀一般在其中若隐若现。漂亮的蓝色眼睛盈满如同天空一般的光辉，手中虚握着一根细细的树枝。那份光辉只要看一眼就能毫无疑问地确信她并不是人或者妖怪，而是神明。

 

…现在他确定了。他绝对没见过这个人。

 

如果见过如此令人震撼的神明，那绝对是不会忘记的。

 

“没关系，交给我吧。”

 

不仅能感受到强大的实力，还如此可靠。

 

嗯，确实不是他认识的人。

 

他绝对不认识这样的人。

 

“这么想也太失礼了吧！”听着恢复记忆之后鬼童丸描述的缘结神举起自己的小木棍大喊。“你这家伙，果然还是二十年都交不到女朋友算了——！”

 

 

 

 

 

 

 

 

 

 

FIN!